每日好诗金元速配
我是一个未知数
一
我背着一个大书包走进了小学
比别的学生大出一倍
是母亲用一条破洞的口袋缝制
大书包被老师捉了大头
上课,让我喊“齐立”
体育课,让我喊“稍息”
我一片茫然
不知童喉里能喊出我什么样的人生
喊着喊着
我把老师喊成了农转非
把自己
喊进了高粱地
二
展开剩余94%跌跌撞撞,被一张入学通知书领了出来
领成了一个吃皇粮的人
月月吃着29.5元的饭票
吃着冒出黑烟的120块的蜂窝煤
还好,命运的管道里没有断流
因为年轻,因为有把力气
把自己砸进土里
像砸进一根水管
再吮吸一点水分补充
岁月浸蚀的管子锈了
锈得长出了胡子
一根根白胡子
三
还好,捊着胡子
竟捊出几首诗
几首摇摇晃晃的诗
小的,晃着脖子上的红领巾
晃着鸟儿飞出树上的巢窝
大的,晃得步履铿锵
并带点疲惫
就是不知道我诗的命数里
哪几首诗,能竖成碑文
或只是一季的枯草
谷雨
父亲种了一辈子地
把自己都种成了稻谷
爷爷流了一辈子汗
每一滴,都流进了田里
我和孩子们,活在这个节气里
特别滋润
野餐
偶尔的一次河岸夜游
一个挂在树干上的灯光照亮了我的眼睛
围坐在树下的一家人
把岸上的夜色吃得滋滋有味
夜色中有树巢的安静
有暗绿的河面
有点点的灯火
更有来来往往的游人
树上的灯光突然照见了我童年
照见了我的野餐
又是突然,树上的灯光暗了
照着我童年野餐的灯光明亮了
明亮成了我头顶上的一颗割麦的太阳
它把我的镰刀,我父母的镰刀
把一整个河坡的镰刀照亮了,亮晶晶
亮成了六月的芒种燃烧着一个大火球
烤得我又渴又饿金元速配
太阳转到头顶上,把小脚奶奶转了出来
奶奶提来的午餐,一下子
把满坡黄澄澄的麦子染出了饭菜香
没想到
一直香到了这个夜色的河岸上
四月的诗
四月不是小月,三十天的足满大月
从四月一日踏入四月
我就写四月的诗
想写好四月,赞美一下四月
四月已经百草丛生
百花盛开
它早已像一位成熟的少女
不用插花涂粉
不用绸缎饰身
窈窕淑女的每一举动,每一眉眼
都透出少女千姿百态的美
我信心百倍地描摹起四月
写小草写不出它长在土坡上的绿
画荷花画不出荷塘中的粉与艳
画梨花画不出梨树界子里飘溢出的芳香
画蝴蝶画不出它翅膀的灵动
画水画不出潺潺的流水声
画山画不出莺歌燕舞
我的诗笔怎么这么笨呢
怪谁,怪我的诗笔,还是怪四月不够美
四月底来了
还没有画出一幅展现四月美的画
没有写出一首体现四月韵的诗
一阵四月的风向我吹来
吹动着我要离开四月
我不甘心啊不甘心
没有画好四月写好四月咋能离开?
四月的惠风又一阵吹来
吹动着梨花,吹动着我
朵朵梨花高兴地奔向五月
梨花知道,谁都知道
五月是被太阳晒出汗的季节
是枯木和石头也会开花的日子呀
朋友,我想对你说
朋友,在四月里,在四月接近尾声的日子里
你还在忧伤吗
你还在恋人的失爱中痛苦吗
你还在抚着冬季冻伤的伤疤自叹吗
你还在被骗痛的心窝里阵痛吗
你还在各种债务中纠缠吗
你还在撸不清的杂草中揪心吗
你还在担心下个月还不上月供吗
……
请你快快走进四月,这已是四月的尾声
在不来,你将错过一世
你将遗憾终生
人间已被四月涂抹得碧绿
红、白、粉、紫的花兴奋地笑在人间
垂柳依依,婀娜多姿
荷花在池塘里摇摆出了仙气
请你来吧,快快走进四月末的大地
清脆的鸟鸣和振响的牛鞭
会让你心弦振颤
嗅一嗅清晨花草的芳香
会让你心旷神怡
来吧,来到这样的四月吧
这是四月的尾声金元速配
这是一年四月将要结束的日子
这是一年将要告别春天的日子
无论你有多少伤痛
无论你被摧残得遍体鳞伤
就在这里开始人生的春天吧
这里的春天不会再伤害你
这里是你发芽成长的地方
这里会长出你的梦
来吧,快来到这里吧
来到四月的尾声里吧
只要你来到这个日子里
你就是来过了春天
四月的春天会治愈你的一切伤痛
并让你焕发青春
不能让自己在四月里枯黄
不能让自己在四月里沉沦
那些伤害过你的种种
那些一路划出的伤口
只是四月青禾上的一叶萎枯
只是时代的一个小小斑点
只要你融入在这个四月里
只要你深深扎根在这个春天里
相信你,定是这个春天里长出的最有春情的一棵苗
我得吃药
一片奥利司他,天天吃
吃 完 了 2024年
现在,又吃进了 25年5月份
一片速效胰岛素
拌进米饭里吃
吃得胃君天天提抗议
不吃药多好
小时候,妈妈只喂过我利特灵
一片,就长成了壮年
爷爷不吃药,一辈子不吃
饿了就吃饭,把一 个1960 全年吃了进去
也没有保住他的命
我记忆的冬天没有不下雪
一整个冬天,把
户与户、村与村涂得雪白
一把铁锨和一枚太阳
再把土路复原
不为别的
为了人们有个沟通
被捂白的农家都有一杆猎枪
在雪地兔子窝里随便挑出一只
就能把一壶酒烫香
再有几声划拳令
捂了一宿的黑夜
也会划出几道白光
那个时候的冬天
很单纯,不是黑就是白
其它颜色掺不进来
就是有人撒把添加剂
老天也会用一场厚雪把它埋起来
埋得黑天和白天没有让它发芽的机会
那个时侯的冬天
不会长出春天的大棚菜
吃菜到大缸里捞秋末腌起来的大萝卜
吃得一大家子人围成小地桌
不会吃出今天的儿住楼上
爹娘楼下
天下的事各有异理
有人尽情享受今日春冬
有人留恋那个时候的春冬
说,不费脑子
农忙是农忙,农闲是农闲
不像现在的冬天,一年四季在忙
忙得大人孩子天南地北
忙得孩子长高长矮只能梦里去见
忙得大冬天还要扛把铁锨去浇地
去浇大棚里的地
把自己写进春天不易
用虔诚与勤苦书写人生
写到甲子年
也没有把自己真正写进春天
一出生就生在了1960 年号上
那是一个不长粮食的年月
踏进学校大门
头上顶着爷爷戴过的纸帽子去的
压得小人忧忧郁郁
拿29.5元工资参加了工作
把自己摁进一间煤球空间里
过着烟熏火燎的日子
好不容易挨近孩子住进高楼
月供又把自己低下去的身腰
压得更弯了一点
人生的春天来得不会容易
还是多去欣赏大自然的春天吧
那里,只要春风轻轻一吹
就吹得杏花红、梨花白
吹得大地醉在一片绿意中
立夏
太阳开始对这个日子加温
那些狂热份子纷纷跳出来表演
蝉把高音挂在树上
蛙把粗声粗气摁进水里
那些苍蝇蚊子更是恃无忌惮践踏人间
还是铁匠能稳住心
在火炉里捞起一块红铁反复在砧子上摆平
然后打上不怕烫的烙印
留给人们开拓生活
我也有过铁匠那般稳重的心态
只是一会儿坚持一会儿放弃
譬如写诗
写下去的时候,顺风顺水
一只只蚊子会死在100度灯泡前
写不顺就会犯起急躁
100度的灯泡也跟着升温
鲁迅
有人学鲁迅,一辈子学鲁迅
也没把他的文笔学来
因此,有人专门翻找历史
在鲁迅档案里找他用过的笔
因为鲁迅的笔是档案馆保存的重要文物
任何人拿不出馆外
那些学鲁迅的人很虔诚
就去商店购买鲁迅牌子的笔
写了一年二年……
还是写不出鲁迅那样水平的文章
有一个研究鲁迅的专家说话了
鲁迅的文章篇篇犀利,他是用了两支笔写
他把手里的笔用成刀,一把锋利的刀
如果哪一篇还不够锋芒,他就取出骨头沾着自己的血写
作者
刘树仁,山东宁津人,市作协会员。诗是发现,是创造,每首诗都是在诗人思想土壤里生长出来的灵芝草。诗稿在《诗刊》《中国诗歌网》《文峰书院》《都市头条》《德州朗诵艺术团》《你在我风景中走过》《诗歌学人》等各级文学网络平台发布或在《山东诗歌》等刊物发表,出版诗集《夕阳拾趣壹》。
面朝大海,用黑色的眼睛寻找光明。读睡诗社创办于2015年11月16日,诗社以“为草根诗人发声”为使命金元速配,以弘扬“诗歌精神”为宗旨,即诗的真善美追求、诗的艺术创新、诗的精神愉悦,诗对生存生命的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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